把孩子……打了?
溫晴張了張嘴,忽然眼前一黑,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再醒來時,溫晴是在一個陌生的小屋子裡,身上蓋着一層薄毯。
想起自己似乎是在酒店昏倒過去,溫晴心底一個激靈,趕緊直起身來四下打量了一番。
這裡採光不好,到處黑蒙蒙的,透着一股灰塵的霉味。
「吱呀——」一聲。
老舊的鐵門被人推開,光從門外透了進來。
溫晴下意識的看了過去。
外邊,走進來一個身着西裝襯衫的男人。
男人身材高大,頭幾乎要抵到那本就不高的鐵門。
不過眉目挺俊,黝黑的眼泛着一股冷意,渾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,沒由來的,竟讓溫晴有點緊張。
溫晴有些想不明白,這區區一個服務員,哪裡來這麼一身凌厲的氣場?
看到溫情醒來,男人並未詫異,淡淡道:「醒了?」
發了一夜的高燒,沒打抗生素還能這麼快醒來,也算她命大。
他的聲音很好聽,低低的,帶着幾分磁性。
溫晴下意識的點頭,瞧着男人走進來,有點兒害怕,抓緊了身上的薄毯往上拉了拉。
而顧宴清也察覺到了她的這些小動作,將放在桌子上的檢查單拿起來。
「既然醒了,就繼續說孩子的事。」
溫晴抿了抿唇,想起昏迷前他似乎打算讓自己把孩子打掉,眼裡划過一絲恐慌。
「我……我想把他生下來!」
「女方有權利決定孩子的去留,你作為父親就算不結婚,也有贍養的義務!」
顧宴清聞言蹙了蹙眉,有些煩躁的從煙盒裡掏出一支煙叼在嘴裏,正打算點上,又似乎想起了什麼,將煙給放了回去。
一雙漆黑的眼抬了起來,他語氣生硬:「我怎麼確定這個孩子就是我的?」
一句話,讓溫晴滿心的忐忑瞬間變成了慍怒,可對上男人漆黑坦然的眼珠,似乎只是在詢問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問題時,還是將氣咽了回來。
三個月前,她給閨蜜夏童當伴娘喝多了酒誤入了他的房間,醒來時不知道怎麼面對,便偷偷摸摸的離開了。
只是在穿衣服的時候,看到男人扔在地上的衣服里有個華鼎酒店的工作牌,所以才猜測他是酒店的服務員。
**,有這個懷疑不奇怪。
她張了張嘴,想解釋,可想起那夜的事情,還是漲紅了臉。
這個男人的體力,實在是好得讓人驚嘆……
聲音也變得僵硬起來:「那天你看到的,床單上有落紅……至於這個孩子,你要是實在不信,等生下來,我們可以做親子鑒定。」
顧宴清瞧着她發紅的耳尖,若有所思。
她那晚上的反應,倒的確像是第一次。
況且根據調查,溫晴並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,只以為他是個小小的酒店服務員。
一個隨母親再婚,寄人籬下被當傭人使喚,性格溫吞好拿捏的軟脾氣,想來也沒那個膽子來哄騙別人做接盤俠。
只是無論什麼人,聽到顧家的名號也難保不生小心思,為了避免麻煩,他才決定偽裝身份,繼續做一個沒前途的「服務員」,把她帶來了這個破屋子。
溫晴看他沒反應,繼續道:「你放心,我不會纏着你,只是現在被家裡人趕了出來,希望在懷孕期間能借你的房子暫時住下。」
若是回家去,媽媽和繼父還是會逼着她把孩子打了,嫁給王家要那六萬六的彩禮,去給弟弟找遊戲教練,成全他的電競夢想。
她已經在他們的掌控下活了二十幾年,不想下半輩子也成為別人嘴裏的「扶弟魔」,將自己的人生給毀了。
況且,活人哪能被尿憋死?
只要先有地方住,其他的,總能想到辦法。
顧宴清看她一眼,長身立起,淡聲道:「要借住,可以,跟我結婚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