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的位置:首頁全部小說現代言情›聽聞夫君有惡疾
聽聞夫君有惡疾 連載中

聽聞夫君有惡疾

來源:google 作者:沈桐文 分類:現代言情

標籤: 嚴玄亭 沈桐文 現代言情

「今日我去店裡看生意,回來時聽說敬安王驚了馬,從馬上摔了下去,腿斷了一條」「是嗎」嚴玄亭淡淡地應了一聲,伸手夾了一筷子蝦餃,放進我碗中:「絮絮,別只顧着笑」嚴久月驚呼一聲,用筷子指着我:「嫂子,你笑得好開心!」「是嗎?」我摸了摸臉,令自己神情恢復嚴肅:「並沒有,我其實是在為敬安王的不幸感到悲痛」展開

《聽聞夫君有惡疾》章節試讀:

所以他那麼愛沈漫漫,卻不願意冒着被非議的危險娶她,便來折磨我。
我再沒有一刻如此強烈地,想要殺了他。
想到那方紙勝上的字眼,前後一串聯,我就明白了。
沈桐文定然已經猜到了,他摔馬斷腿是我的手筆。
但他卻要對嚴玄亭下手。
絮絮,名聲是什麼?
旁人議論,口誅筆伐的東西,虛無得捉不住。
嚴玄亭的聲音傳進我耳朵里,一如既往的溫柔堅定。
只有你,這一刻是真實在我懷裡的,摸得到,親得到——絮絮,我好不容易才娶到你,放手片刻都惶恐,怎麼捨得休掉你?
他不在乎貞潔。
不在乎名聲。
只在乎我。
我沉默許久,緩緩開口:我也決定傳出一些消息。
……什麼?
第二日,我找到京中最大的一家茶肆。
這裡三教九流,魚龍混雜,消息傳得最快。
我丟了幾片金葉子,頂替了說書先生的位置。
驚堂木一拍,我緩緩開口:那丫鬟,是說實話惹了敬安王不滿,故而被王府逐出。
在嚴久月的指使下,楚慕在台下與我配合,發問:什麼實話?
敬安王於床榻間……不太擅長,其他姬妾迫於權勢,都哄騙着他。
唯有那丫鬟,睡意正酣時,聽見敬安王的聲音,便順口問了句『王爺開始了嗎?』王爺卻回她:『已經結束了。』因此,那丫鬟被趕出了王府。
台下哄堂大笑。
消息傳得飛快。
不過半日,開始了嗎?
——已經結束了成為京城中人人意會的隱秘笑話。
我猜沈桐文一定很想殺了我。
否則也不會撐着斷腿,坐着木輪椅來到丞相府門前,指名要見嚴相新娶的夫人。
春雪進來喚我時,我正坐在窗前研究荷包的綉法。
等我跨出門去,看到斷了條腿,神色憔悴的沈桐文坐在輪椅上時,心情忽然變得特別好。
甚至沒忍住笑出了聲:哈哈。
沈桐文氣急敗壞地扣着輪椅扶手,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:葉玉柳,你怎麼敢!
我問他:我為什麼不敢?
你本來就不行,還不讓我說?
他目眥欲裂,彷彿馬上就要背過氣去。
葉玉柳,我敬安王府待你不薄——當初南州水患,你爹娘把你賣給人牙子,若不是你進王府,我給了你一口飯吃,你恐怕早就餓死了!
你這話說得不對。
我搖頭,糾正他,即便沒有你們,也會有其他府中的人買下我,說不定還會待我更好一些。
起碼不會像你一樣,明明不行,偏要逞能。
一口一個不行。
我當然是故意的。
更何況,南州水患,本就與籍江堤壩有關。
細論起來,該是敬安王府欠了我的才對。
身後,偶爾有人路過,便對着他指指點點:這便是那個還沒開始便結束的敬安王。
沈桐文向來最愛臉面和名聲。
這樣的羞辱對他來說,無異於凌遲酷刑。
沈桐文身後站着幾個侍衛,還有侍奉的丫鬟,顯得人多勢眾。
我一個人站在這裡,身後只有春雪,他也沒將我放在眼裡,只陰森森道:玉柳,隨我回府。
不回。
我望着他,面無表情:如今我是丞相夫人,並不是你家的丫鬟,你無權帶我回去。
若不是你替了漫漫,就憑你,也配嫁到這裡來?
10我沒想到沈桐文會提起這事。
事實上,我也是這幾天才慢慢想通。
沈漫漫身在閨中,根本沒辦法接觸外面的世界。
她所知道的,關於嚴玄亭的一切,都來自沈桐文。
他不願意她嫁人,所以故意把負面信息誇張後告訴她。
但沈桐文為了臉面,不能娶沈漫漫,又捨不得真的放棄我這個玩物。
於是就讓我殺了嚴玄亭。
從前我殺的那些人,大多與我一樣,做的是見不得光的事情。
嚴玄亭不一樣。
他是當朝丞相,肱股之臣,若我真的殺了他,只會走投無路。
到時候為了活命,我只能回到他身邊去。
沈桐文,當真是算得好極了。
我正要說話,卻陡然瞧見了沈桐文身後的嚴玄亭。
本相的夫人配不配嫁過來,怕是由不得敬安王做主吧?
盛夏炎熱,他一身輕薄白衫,墨發挽起,神情冷清。
嚴玄亭走到我身邊來,與我並肩而立。
沈桐文望着我們,扯了扯唇角,露出森冷的笑。
他對嚴玄亭說:嚴相接手了本王玩膩的女人,竟然還如此寵愛,此等胸襟實在令人佩服。
我下意識轉頭看向嚴玄亭,正好瞧見他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意。
敬安王自身能力有缺,大可不必從女子身上找補。
嚴玄亭淡淡說著,伸出手來握住了我的手,與我十指相扣。
他指尖冰涼,我的手心卻溫熱。
敬安王如今賦閑在家,可能不知道,這開始與結束的笑話已經傳進了宮裡,連皇上與諸位娘娘都知道了。
嚴玄亭冷嘲道:本相方才進宮,還為敬安王請了一道聖旨,想必馬上就到。
彷彿是為了回應他說的話。
一輛馬車飛馳而來,停在旁邊。
馬車上下來一個暗紅衣袍的太監,他看了嚴玄亭一眼,接着轉向沈桐文:敬安王接旨——嚴玄亭微微一笑:崔公公,您還是別為難敬安王了,畢竟他腿斷了,跪不成。
我發現嚴玄亭的嘴竟然也很毒,於是睜大眼睛,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。
嚴玄亭含笑伸出手,在我發頂安撫似的拍了拍。
崔公公開始宣讀聖旨:敬安王目無君主,放肆無禮,冒犯高陽縣主,實乃大不敬之罪——着今日起,降爵為敬安候,於侯府中閉門思過三十日,未得朕命,不得外出。
沈桐文臉色瞬間慘白。
嚴玄亭撣了撣衣袍,淡淡道:敬安王——不好意思,是敬安候,愣着幹什麼,接旨吧。
我忽然就明白了,新婚第二日,嚴玄亭帶我入宮請旨的目的。
不止為了讓我在小皇帝面前過個明路。
還為了讓我擁有這麼一個,一般人不敢輕易得罪的身份。
沈桐文哆嗦着嘴唇,不敢置信地指着我:不可能……她怎麼會是縣主?
崔公公面無表情:敬安候慎言,切莫對縣主不敬。
沈桐文走時,是被侍衛推着輪椅離開的。
臨走前,他轉過頭,惡狠狠瞧着我,壓低了嗓門,一字一句道:縣主又如何?
總有天收你。
嚴玄亭周身氣勢驀然一寒,冷冷道:敬安候這樣詛咒高陽縣主,莫非是藐視皇上?
沈桐文卻冷笑一聲,不再回應。
我心裏很清楚,他說這話並不是詛咒,而是陳述事實。
我始終沒有拿到真正的解藥,只能用楚慕給我的短效解藥,憑着毒性相剋,將一次又一次的毒發壓制下去。
而這幾日,我能清晰地感覺到,毒性在我體內,沉痾難起,愈發嚴重。
其實我早就知道自己會死。
沒有死於水患,也會死在某一次任務中,或者沈桐文床榻間的折磨里。
嫁給嚴玄亭的這段時光,如此快樂,對我來說,幾乎像是偷來的。
那麼,遲早也得還回去。
只是我沒想到,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。
那天晚上,毒性發作,我點了嚴玄亭睡穴,然後拚命咬着手腕,把一瓶又一瓶的短效解藥灌下去。
距離上一次毒發過去了不到半月,這一次的發作卻格外猛烈。
我很清楚,自己時日所剩無多,於是開始思索我還能做點什麼。
記得成婚後不久,嚴玄亭就同我說過,他與沈桐文有不共戴天的大仇。
後來他被推落入水,也是沈桐文害的。
不如我就替他殺了沈桐文吧。
這一關節想通後,我便開始細細謀劃刺殺一事。
另一方面,每天夜裡纏嚴玄亭纏得越發緊。
他好脾氣,怎麼樣都依着我,卻在大汗淋漓時在我耳畔低聲道:夫人熱情似火,我偶爾也會吃不消的。
我抬起眼,目不轉睛地望着他:可是你很厲害。
嚴玄亭,是你讓我知道,原來這種事也能這麼快活。
他的目光中,一瞬間凝滿無數我看不懂的複雜情緒。
最終只是俯下身,嗓音喑啞道:絮絮,我們餘生還有好長的時間,我陪你慢慢快活。
他告訴我的那個餘生,如此令人心動。
我也很想去看看。
可是最後一次毒發,比我想的還要來得快些。
那一日,我正在同嚴久月逛園子。
嚴玄亭遣人新栽了幾株桂花樹,淡黃的花層層疊疊開了滿樹,香氣撲鼻。
我就在這樣的樹下坐着,仰起頭對嚴久月說:我有點疼,你叫嚴玄亭過來看看我。
其實嚴玄亭來得挺快的,但毒發得更快。
他打橫抱我起來,手在劇烈地顫抖。
絮絮。
有溫熱的液體滴在我臉上。
我勉強睜開眼睛,在一片刺目的光里望着他:好吧,其實我騙了久月,不是有點疼,是非常疼。
他抱着我的手緊了緊,腳下走得更急了些。
穿過長長的走廊,嚴玄亭小心翼翼將我放在床上,回頭對嚴久月咬牙道:去請楚慕過來。
沒用,我早就找過楚慕了,他說他解不了這毒。
短效葯我剛也喝了,這一次不起作用。
我疼得要命,可該交代的話還得交代:嚴玄亭,你聽我說,我已經布了局。
七日後,沈桐文身邊的暗衛就會全部被支開,那是殺他的最好時機。
要是你有得用的人,直接派去出手就好,成功率起碼八成。
絮絮……還有就是,其實我不是沈桐文的丫鬟,我是他的暗衛,之前你那幾個離奇死亡的手下,都是我殺的。
其實這話我本來不想跟嚴玄亭說的,畢竟我都要死了,還想給他留個好印象。
但他對我這麼好,我不捨得讓他蒙在鼓裡。
說到最後,我已經疼得視線模糊,五臟六腑好像都縮成一團:嚴玄亭,我很感激你,也……很喜歡你。
冰涼的吻落在我額頭、眼尾和唇角。
嚴玄亭的聲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,有些模糊不清。
絮絮,我知道,我早就知道你是誰。
他的聲音,越來越遙遠。
你不要怕,絮絮,我這就去幫你拿解藥。
11葉絮絮昏過去後,楚慕才趕到。
他施了針,又下了兩劑猛葯,算是勉強吊住了她的命。
嚴玄亭站在床邊,低下頭看着床上的小姑娘。
她脆弱又蒼白,閉上眼睛躺在那裡,好像過去的很多個夜晚,睡在他身邊時那麼安靜。
他閉了閉眼,壓下心頭翻滾的痛和對沈桐文的恨意,轉頭對嚴久月道:你照顧好絮絮,我現在進宮一趟,找皇上……拿解藥。
嚴久月已經嚇得六神無主,冰涼的手被身邊的楚慕緊緊攥住。
嚴玄亭並沒有把絮絮的真實身份告訴她,只說自己娶的妻子是心儀之人,要嚴久月對她好些。
嚴久月是個聽話的妹妹,當時就跟他拍胸脯擔保:放心,保證安排得明明白白。
此刻她也是這樣,即便驚魂未定,還是道:哥哥,你放心,我一定會照顧好嫂子,不會讓她出事的。
嚴玄亭點了點頭,步履急促地跨上馬車。
天色將暗。
他在心裏想着一些事。
嚴玄亭第一次見到絮絮時,她正在殺人。
他高坐樓閣之中,外面月光森冷慘白,一身黑衣的小姑娘伏在枝葉間,一動不動。
整整兩個時辰。
她終於尋到一個機會,飛身下去,鋒利的匕首從男子脖頸抹過。
一線血噴出來,有一部分濺在了她臉上。
她卻已經回到樹上,獃獃地對着月亮看了一會兒,然後踩着一旁的院牆,輕盈地飛走了。
他早就聽說,敬安王府養着一批暗衛,為皇室做見不得光的事情。
小皇帝那時已隱隱有鳥盡弓藏的念頭,又怕敬安王府反了,只能循序漸進。
他明面上最倚重的臣子,是嚴玄亭,分給他的權力也極大。
沈桐文心中嫉恨,給嚴玄亭下了毒。
那毒並不致命,卻能令他餘生纏綿病榻。
只是嚴玄亭發現得及時,沒有全服下去。
雖然還是中了毒,但不嚴重,反而因禍得福,讓小皇帝更加放心地用他。
嚴玄亭故意放了假消息出去,讓沈桐文誤以為某個貪官是他的黨羽。

《聽聞夫君有惡疾》章節目錄: